第4章 帝心生疑

        

洞玄灵界，玄真界域八方百万世界之一，虽然洞玄灵界只是下界之一，但自从开天辟地以来，各大上界都不能轻视之。 太古之初，人族第一位人皇划分九州，铸造九州鼎，镇封洞玄灵界。 开皇元年，大隋杨坚定鼎九州，名义上一统九州，这是继承大夏、大商、大周、大秦、大汉、魏武、冉武第八个一统九州的王朝。 豫州乃九州中心，豫州中心之地，自然是大隋都城大兴城。 大兴城是在原长安城基础上扩建，大隋皇宫没有坐落到旧长安城遗址。旧长安城遗址，被隋帝杨坚赐予玉虚观。 洞玄灵界之中，道门九观以玉虚为首。 道门九观之中，玉虚观、老君观、通天观这三座道观，传承自太古。 玉虚观供奉的祖师，为元始天尊。老君观供奉的祖师，是太上道祖。 自古以来，玉虚元始一脉和太上老君一脉为了争谁为道门之首，争锋万古岁月。 杨坚建立大隋，彻底倒向玉虚观，隋帝杨坚自称“朕祗奉上玄，君临万里。” 开皇年号，来源于“元始天尊开劫度人，“然其开劫，非一度矣，故有延康、赤明、龙汉、开皇，是其年号。” 依此，“开皇”为道教的一“劫”之始，表明天地间又一个新纪元的到来。杨坚取此为年号，正是力图证明他依天运而开创了一个新纪元，而他则像至高无上的元始天尊那样济度众生，开劫度人。 太上道祖出身太古，在红尘之中转世轮回，体悟道之真意。大周之时，太上道祖化身老子李耳，留下陇西李氏一脉。 元始天尊却未曾留下血脉后裔，但玉虚观历经万古，香火不断。 玉虚观内，当星空聚变，众星移位，一位老道盘坐观星台上，遥望这浩瀚星空。 见到中宫帝星突然向东南移动三寸，这老道目瞪口呆。 “帝星飘摇！” 老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看见的这一幕，大隋立朝虽然不久，可‘开皇之治’已经深入人心，大隋以一朝之力，不仅要弹压国内世家宗派，还有外拒四方敌族，帝星此前都稳如泰山，怎么可能会被撼动。 既然自己被受封为大隋镇国真人，那么怎么都要为此推算一丝天机。 一念至此，老道又有些犹豫。现在明显星象飘渺，不知窥伺天机是福是祸。 但为了玉虚观，老道下定决心，开始推衍天机！ 三盏茶后，突然之间，老道蓦然受天机反噬，吐出一口黑血。 老道的动静，惊动守在外的道童。 “祖师，您怎么了？”道童看见观星台上老道嘴边还残留的一丝黑色血迹，简直感觉苍塌落，在他心中，眼前的祖师道法高深，放眼大隋，几乎难逢抗手。 “淳风，我没事，你去门外迎接你师尊。”老道强行压下体内翻腾气血。 很快，玉虚观主袁天罡就来到这里，而在他身边，是道童李淳风。 “叔叔，您这是怎么了？”感应到叔叔体内依旧还在翻腾的气血，还有那衰弱无比的气机，袁天罡想不通，洞玄灵界难道还有强者能够隔空击伤他的叔叔。 “刚刚见帝星飘摇，我窥伺天机，结果被天机反噬。减寿一千两百载，你代我告诉圣上，老道要静养一段时日。”袁守城显得虚弱无比。 “镇国真人辛苦了，朕刚刚心有所感，没有想到，镇国真人为了朕，寿元衰减。朕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真人大恩，还望真人早日安康。” 就在此刻，隋帝杨坚御驾亲临。 “我玉虚观得陛下推崇，香火鼎盛，为大隋推衍天机，本是老道分内之事。只是老道道行浅薄，不能为大隋逆改天命，还望圣上恕罪。”镇国真人袁守城轻施一礼，隋帝杨坚即位后，大隋崇道抑佛，对得起玉虚观。 “真人千万不要这样说，朕受之有愧。不过刚刚真人推衍天机，可曾看到什么？”杨坚显得心中有些紧张，星象玄学，术算之道，可不是无稽之谈。 特别是帝王，在浩瀚星空对应一颗帝星。 “老道惭愧，减寿一千两百载，只得到六字谶语，‘西北望，紫气生’。” 袁守城说出六字谶语，杨坚突然有些身影不稳。 “西北望，紫气生？真人，如果朕没有感应错的话，朕的帝星，从中宫向东南移位三寸。能够撼动帝星，必是身负真龙紫气的真命天子。” 杨坚这一刻眼中迸射冷冽杀意，这一股杀意，令玉虚观观主袁天罡都感觉恶寒。 “西北幽州，门阀众多，老道道行浅薄，未曾推算这真龙紫气到底属于那一家。” “虽然西北幽州门阀众多，但众多关陇贵族大本营已经迁来豫州，西北幽州唯有一个顶级世家，陇西李氏。”杨坚身为大隋皇帝，自然忌惮陇西李氏。 只是陇西李氏自持身份，看不上大隋，所以本家嫡系根本不听宣入朝，李虎一支乃是陇西李氏庶出，加上如今只有李渊一人，虽然顶着唐国公，但李家算不上大隋顶级世家。 “圣上，陇西李氏传承太上道祖，从大秦开始，陇西李氏从未诞生过一位拥有真龙紫气的真命天子。不论大秦李牧还是大汉李广、李信还是李陵，他们都只是将星，绝不是帝星。陇西李氏秉承祖训，从未曾有称帝野心。”不管怎样，陇西李氏都属于道门一支，袁守城心胸豁达，不可能主动帮助杨坚打压陇西李氏。 否则的话，一旦飞升上界，他袁守城又有何颜面面对道门先辈。 “朕知道，陇西李氏不可能称帝。但这只是嫡系本家，庶出的呢，旁系的呢，这谁又能保证？不过真人放心，朕会暗中追查，绝不会无辜牵连陇西李氏。”杨坚知晓袁守城担忧什么。 得到杨坚保证，袁守城才放下心来，帝王一言九鼎，自然不会撒谎。 回到宫中，杨坚心中依旧有不可遏制的担忧。 帝星飘渺，中宫移位，身为一个帝王，如果对此事都忽略的话，那就不是一个帝王，除非一心一意想要成为亡国之君。 就在此刻，杨坚沟通大隋气运金龙。 “变天君，你推算天机如何？” 谁也不知道，堂堂的大隋圣上，竟然跟‘九天’有瓜葛。 变天君神算子，论术算之道，丝毫不亚于大隋国师袁守城。 “回禀圣上，草民减寿一千两百载，终于从冥冥命运长河之中窥伺一丝天机，得到六字谶语。”变天君神算子的声音，突然响起在这宫殿之中。 “六字谶语？”杨坚有些愕然，此前袁守城告诉他，也是六字谶语。 “你的六字谶语，可千万不要跟镇国真人一样，否则的话，你这一千两百载寿元就白白失去。”杨坚面色阴沉，话语冷冽。 “草民擅窥天机，六字谶语为‘十八子，坐天下’。” 听闻此话，杨坚明显松了一口气。 “幸好你这谶语和真人不一样，只是你这谶语如何解？”杨坚问询变天君。 “圣上，草民论术算，自然不如镇国真人。草民恳请圣上告知镇国真人推算，否则的话，如若解语错误，会影响圣上判断。”变天君没有擅作主张乱解谶语。 天机晦涩，绝不可以乱解一通。 杨坚一听，也觉得有理，于是就告知变天君神算子，“镇国真人得到的六字谶语为‘西北望，紫气生’。” 听闻此话，变天君一个激灵。 “圣上，大事不妙。”神算子此话，彻底让杨坚一颗心沉入谷底。 “慌张什么，你直言无讳，有什么事情，就算天塌下来，也有朕顶着。” “圣上，这十二字谶语连起来就是‘西北望，紫气生。十八子，坐天下。’再加上帝星飘摇之星象，分别是西北幽州之地有身负真龙紫气的真命天子，而这位真命天子就出自十八子，十八子合起来，不就是李字吗？” 神算子的一番话，杨坚听闻此话，青筋暴起，杀机凌厉。 “陇西李氏！”杨坚一字一句，咬牙怒之。 “圣上，陇西李氏嫡系本家不可能，唯有那些分裂出去的庶出分支。”神算子的话语跟袁守城一样，杨坚顿时将陇西李氏划掉，如果他连袁守城和神算子的话都不可能相信的话，那么这洞玄灵界，就没有话语能够值得他相信。 “来人！”杨坚大喊一声。 当即，就有内侍宦官走入大殿。 “给朕查一下，西北幽州陇西太守李渊府上，近段时日可有什么异变？” 杨坚顿时吩咐宦官。 很快，内侍宦官回来禀告。 “启禀圣上，西北幽州分堂报告，李渊府上的确有喜事，三子李玄霸大病痊愈，已经拜紫阳观当代观主紫阳真人为师。” 听闻此话，杨坚满腔杀机迸射而出！ “大病痊愈？真龙紫气？” 杨坚顿时就将这两件事情联想为一件事情，李玄霸瘦弱的身体杨坚知道，乃先天不足，陇西郡有隐居修行的药王孙思邈都不能医治，无力回天。 如今突然痊愈，这不是很可疑吗？ “十八子，坐天下！”这六字谶语在杨坚心中，如同毒蛇一样，让他胆寒！